我枕头底下藏着妻子的丝袜，是一条被撕破的丝袜，关键不是我撕的。
她此刻睡得又甜又沉，我头一回认真想这个问题——
她为啥嫁给我呢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老实人”
我颤抖着双手，想要掐死她。
可她带有温度的鼻息扑在我的手上，我犹豫了。
一我是一名派出所的协警。明天是我值夜班的日子，此刻，我正坐在值班室里胡思乱想。我觉得自己有些窝囊。成婚五年，无子无女，我的妻子乐乐最近多有抱怨，催着我去做个检查。为此，我们还吵了一架。乐乐是一名医院的护士，1米55，肤白貌美，有张天生的娃娃脸，二十六岁就和十六七的高中女生差不多。但跟那些小女生不同，我单手能抓起篮球，却无法掌握乐乐。最关键的是，乐乐很爱我，而我也事事顺着乐乐，这让身边的人都对我们的美满婚姻爱慕不已。但他们不知道，因为孩子的事儿，我跟乐乐已经暗斗了两天。真是的，没孩子就一定是我的原因吗我也很想要孩子好不好！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烟雾升腾间，我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桌上的电话响了。看看来电号码，是妻子乐乐的手机，再看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作为护士，乐乐也时常值夜班，但明天，是她休息的日子。这个点儿打电话看来是乐乐想通了！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之前的郁闷也一扫而空。铃声还在不断响起，我抽了口烟，决意逗逗她，估算着以乐乐的耐性，自己不接，她很快会挂断。果然，我嘴里的烟还没喷出，电话已经安静了下来。可还没等我喘口气，刺耳的铃声再次急促响起。乐乐还是这么在乎我！我得意地用力呼出烟气，接起电话假装不耐道：“喂，我在单位值班，你要干啥”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吵架没和好，我真的不耐烦了，“喂，乐乐，你怎么回事儿，大半夜的闹什么”听筒里寂静一片，但紧接着传来一阵娇喘。是乐乐！五年夫妻，我瞬间确定了声音的主人，因为这种喘息声，我也时常听到。我呆住了。刚想启齿询问，电话那头又传来了男人的嘶吼……我拿着电话的手颤抖得厉害，急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我的妻子，我一直爱恋有加的乐乐……出轨了！但这怎么能够一时间我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五年恩爱，生活点滴片段如同幻灯片在我脑中不断闪映，那种甜蜜美好……难道都是假的吗不！不能够！乐乐不能够做出这种事儿，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在心中不停地为乐乐找着各种来由，但很快，我迷茫了。因为每一条来由，都无法成立！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底。电话里，男人女人的声音收息，一切归为沉寂。我瞬间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把耳朵紧紧贴在了手机听筒上。我想听听，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跟我的妻子偷情！但很快，我失望了。听筒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纸巾摩擦声，紧接着是滴滴的盲音。对方没说一句话，直接挂断了。我拿着手机僵在那，心跳得忽快忽慢，胸口像压了整座泰山一样憋闷，甚至，我已经忘记了呼吸。手里的电话已经跳回主屏画面，我也惊醒过来，开始大口喘气。我的妻子乐乐出轨了，还给我打电话现场直播！我要回家抓奸！明天，谁都别想活了！这一刻，我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回身从警具柜里拽出高压电棍，疯也似的冲了出去。二我骑着小电驴，在漆黑无人的街道上风驰电掣。已是深秋，夜凉如水，我暴怒的头脑被冷风一激，刚才的冲动缓慢褪了下去。明天的事儿有蹊跷！电话也许不是乐乐打的！她不能够做出这种疯狂的事儿。是那个男人！一定是，电话是那个跟乐乐上床的男人打的！可对方这么做是为什么向我示威吗又或者，乐乐是被强迫的我的脑中乱成了一团麻，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失魂落魄地站在了家门口。我有点踌躇，掏了半天才掏出钥匙。一方面，我想马上冲进去，把那个男人跟乐乐按在床上。但另一方面，我又在害怕，害怕看到那种不堪入目的画面。我该怎么办不管怎样，总是要面对。我的手在发抖，插了好几次才将钥匙插进锁孔，咬咬牙用力一扭，咔嚓一声，门开了。因为职业习惯，我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握紧衣兜里的电棍，站在门口观望。门边鞋架上，只有乐乐的几双高跟鞋。屋内昏暗得厉害，卫生间里透出一丝光线，里面还有吹风机的嗡嗡声传出。屋里没人。那个男人走了脱下皮鞋，我轻手轻脚进屋，先观察卫生间里的动静。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我看到了乐乐的曼妙身影，她正吹着头发。风筒发出的声音很大，这让我不怕轰动乐乐，迅速搜寻各处。床底，窗帘，衣柜，窗外阳台……我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藏人的角落，但却一无所获。转了一圈，我将目光投向了卧室的垃圾桶。我想起了电话里纸巾的声音。垃圾桶里换了新的垃圾袋，一无所有……五年来，家里的垃圾一向是我来处理，乐乐从来没有碰过一下。晚上出门前，我没清理过家里的垃圾。如果说之前我对乐乐还抱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那么看着干净如新的垃圾袋，我已经彻底放弃了所有幻想。乐乐为什么要背叛我那个男人又是谁来到客堂，我靠在沙发上，眯眼盯着卫生间门上映出的那道朦胧身影。不大一会儿，风筒声停下，乐乐摆弄着长发，不着寸缕地走出了卫生间。我的心跳登时漏了一拍。乐乐保养的极好，一张娃娃脸像极了十几岁的小女孩。我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迷离，心中火山勃发。乐乐这时才看到家里有人。她吓得惊叫，下意识的捂住身体。看清是我，她才拍着胸口惊奇道：“老公，你怎么回来了，吓死我了”乐乐极为诱人，但我却无心观赏。因为我注意到，乐乐的皮肤白里透红，脸上满是慵懒。我的心沉了下来，一同沉下来的还有那团火热。“我不该回来吗”我直视着她的大眼睛反问：“这么晚不睡，还洗澡”乐乐剜了我一眼，摆着纤细的腰肢从我身旁擦过，带起一片蜜桃香气。“突然回来吓我一跳，还阴阳怪气的，我刚追完剧，就要睡了！”说完她穿起沙发上的白纱睡裙，转身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卧室门关上了。注视着乐乐消失在门后，我彻底冷静了。电话不是乐乐打的。不然她不能够这么淡定！我也没有继续责问乐乐。现在没有任何实际证据，乐乐真要抵赖，事情根本说不清。我也不想跟她纠缠，大半夜的吵起来，声音确定遮不住，到时候弄得人尽皆知，我的脸也不用要了。所以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先暗中搜集证据，把整件事儿弄清楚，然后……然后怎么样仳离吗事情突如其来，我还没做好打算。总之要先弄清乐乐出轨的原因，我真的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是我对她不够好吗显然不是这样。这五年我对乐乐百依百顺，工资全交，自己省吃俭用供她花销，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也不为过。而且我家里还利用仅有的关联，给她安排了大医院的正式工作，要知道，我自己也才是个且则协警而已。在这点上，乐乐根本没有来由背叛我。那又是为什么……是我太蠢，朝夕相处五年都没能看破乐乐的真面目会是这样吗还有，那个打电话向我示威的男人到底是谁越想问题越多，越想脑子越乱，我用力摇头，将纷乱的思绪暂时按下，起身进了卫生间。也许这里会留下什么证据。蹲下身，抠开了淋浴间的地漏。将小指伸进去一勾，一团头发被我勾了出来。塞住洗手盆接了一半水，我把那团头发放在水面，接着用手轻轻搅动。几秒钟工夫，缠成一团的毛发散开，我眯眼看去，很快从里面挑出一根头发。我是短发，乐乐是长发，而这根头发，目测十厘米左右，微微发黄。对方留的是半长分头。利用在警校学来的知识，我确定了那个男人的发型。但这没有用，留着这种长度头发的男人太多，根本无法确定目标。再检查一圈，确认没什么可疑，我离开了卫生间。进到卧室，乐乐已经睡着了，但脸上却还带着笑容。我站在床头，死死盯着乐乐的俏美笑颜，心像刀割一样。因为我知道，乐乐脸上挂着的，是身心得到极大享受后的笑容。说实话，这种笑容，五年时间里我没见过几次。我在原地不停转圈，直到我发现床头柜上的手机。那是乐乐的！刚刚，那个男人就是用这部手机打的电话！我回头看了一眼，乐乐睡得很熟。看来是她是真的累了！深吸口气憋住，我走过去抓起电话，放轻脚步来到客堂。在一起五年，虽然没有刻意问过乐乐的手机密码，但我早已暗中将密码熟记于胸。先看通讯录！打开手机锁屏，我马上找到了通讯录，里面一无所有，看来是被清空过。我暗中嗤笑，这不是欲盖弥彰吗我又打开相册。这是！我如遭五雷轰击，一根筋从头顶麻到脚底，又从脚底麻到四肢百骸。我瘫倒在了沙发上。手机相册里，是一张张不堪入目的艳照。我的妻子乐乐梳着双马尾，身上只有一条连裤黑丝，像洋娃娃一样摆出各种不同造型。看着照片中熟悉又陌生的乐乐，我浑身都剧烈颤抖起来。费了半天劲，我才开始划动屏幕。照片一张张闪过，内容越来越刺激劲爆，我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手指越划越快。直到最后一张，我猛地握紧手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这就是我爱了五年，奉为公主的乐乐吗我恨！咬牙重新打开手机，我要找到那个男人的蛛丝马迹。照片再次一张张从眼前划过，我的心也再次被搅碎，但我强忍着那种痛感，仔细分辨每一张照片的细节。手机里的照片大多是乐乐单人的，看拍时间，都是在午夜零点左右。是在我接到乐乐电话前的一小时！看来，这就是他们的前戏了！再往下看，没有线索。那个男人很小心，只是偶尔露出一小点皮肤，可以说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在要灰心放弃的时候，我在最后一张照片里发现了一只手！那只手扶在乐乐纤细的腰间，要是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我如获至宝，赶紧将照片放大。是右手，手指修长。我急速想到了外科医生的手！乐乐就是一名外科护士，这个男人会是她的同事吗乐乐的医院我只是偶尔去，除了她的闺蜜兼同事钟琪，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根本想不到这只手是属于哪个医生。想了一会没有头绪，我又对着照片观察，那个男人右手无名指上，有一只卡地亚男士婚戒！还是个有妇之夫！我先是一阵难受，但马上就振奋起来！乐乐的同事，外科医生，分头，发色微黄，结过婚，还戴着卡地亚婚戒……这个范围已经极小，只要我看到这个男人，就一定可以认出他！那剩下的，就是留存证据了！我把照片全部发送到自己的电话，回到卧室将乐乐的手机放回原处。盯着熟睡中的乐乐，我站在床头，直想哭。这五年，自己的感情，所有的付出，全白费了！仳离！明早就摊牌！直接去民政局！免得夜长梦多！然后就是……去找那个外科医生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我紧了紧兜里的高压电棍。和衣躺上床，想了想，我向床侧挪了挪。我不想挨乐乐太近！黑暗中，我双眼圆瞪着，根本睡不着。翻个身，我习惯性地侧躺，将手伸进枕头下面。这个姿势可以让我舒服一点。但马上，我的动作顿住了！枕头下有什么东西！入手触感丝滑，但却一缕一缕的。我一时无法分辨那是什么，疑惑间将那东西拽出来，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一看，我傻眼了！是一条被撕破的连裤黑丝！就是照片上乐乐穿的那条！这一晚上我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但我还是差点儿炸毛。可为了我的计划，我还是先拍下丝袜的照片留作证据，又将黑丝塞回了枕头下面。这一夜，我枕着乐乐被撕碎的黑丝，直到天亮。
三我还是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早上，我被一阵噪音吵醒。刚醒过来的我伸手摸向另一侧的乐乐，想把她搂过来，来个早安吻。这是我们夫妻多年的小习惯！但马上，我清醒了，乐乐出轨，明天我要跟她仳离！先摸向枕头下面，破碎的黑丝已经不见。看来是乐乐趁我睡着的时候销毁了证据。但那有什么用我已经留下了照片。迫不及待地下床，我快步走到餐厅。乐乐竟然在做早餐！要知道，成婚五年，她可从来没下过厨房啊！呵呵！这是心虚了！坐在餐桌边，我心里盘算着，一会要怎么责问得她哑口无言。这时，乐乐也发现我醒了，她将手中的餐盘放在桌上，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过来吻了我一下。“早啊老公！”我没有给乐乐任何回应，乐乐的嘴唇软糯温暖，但我却觉得嘴上被冰锥狠狠捅了一下。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但乐乐却像没发现一样，转身进了衣帽间，接着她好似撒娇一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老公，我上班要来不及了，你赶紧吃饭，特意奖励你的！”说话间乐乐从衣帽间里探出小脑袋，俏皮笑道：“桌上有张化验单，你看看。”说完她笑盈盈地看着我。奖励我化验单我强忍着怒火，疑惑看去。桌上有张不大的化验单，我拿起来，上面打印着绒毛膜促性腺激素检测值…/mL的字样。我根本看不懂这是什么。管她呢！现在要说的是乐乐出轨的事儿，要说的是仳离的事儿！我将化验单猛地拍在桌上，站起来刚要说话，突然……乐乐笑了！“老公，你看懂了啊，我怀孕了，你是不是也很兴奋”轰……我的脑子炸开了！怀孕！五年了，我跟乐乐一直在努力，但乐乐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可她现在怀孕了！在我发现她出轨以后，怀孕了！我浑身发冷，冷得直透骨髓。那孩子……是我的吗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我站在那里，目瞪口呆。乐乐从衣帽间里走出，看到我的样子扑哧一笑，“老公，太惊喜了是吧！开心得都不会说话了是吧！嘻嘻，我就知道！”说完乐乐甩着双马尾从我身边颠末，出门前又回身道：“老公，明天我是白班连夜班，你自己在家要乖哦！”惊喜开心我机械转头看去，黑丝，球鞋，超短热裤，一件印有两颗大眼睛的白色T恤，修身的米色风衣将乐乐包裹得玲珑有致。但我总觉得，她胸前鼓起的那两颗大眼睛……是在嘲讽我。关门声响起，乐乐上班了。我回过神，一把抓起桌上的化验单，逐字逐行细看。机打的化验单，抬头是乐乐的名字和年龄，还盖有医院检验科的红色印章。看起来不是伪造的。再上网一查，那个什么绒毛值超过50就被认为怀孕。我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因为没坐稳差点翻倒。乐乐怀孕是真的！那孩子的父亲……是我还是那个外科医生四站在医院大楼前，我自嘲冷笑。有些事儿就是这么讽刺。我根本想象不到，半天前还抗拒检查的自己，现在竟会如此急切。我飞跑进去，排队挂号，直奔二楼生育专科门诊。检查只有一项，过程也很简单。将手中的一管乳白色液体递入检测室，我坐上电梯到了十楼外科病房。这是乐乐工作的科室。出了电梯，我走走停停，双眼向两边病房观瞧。我并没有看到什么黄发分头，手指修长戴着婚戒的男医生，乐乐也不在。人呢脑中又浮现出昨晚的情景，她们，不会正藏在哪偷情吧靠在走廊墙壁上，我心烦意乱。忽然一阵茉莉清香袭来，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愕然看去，是我妻子乐乐的闺蜜，钟琪。她穿着粉色护士裙装，下身白丝配半高跟护士鞋，正看着我笑……看来钟琪明天也是白班。跟我妻子乐乐身材娇小不同，钟琪个子很高，足有1米7往上，一双包裹在白色丝袜下的大长腿勾人心魄。我不想让她看出我有什么异常，于是故作随意道：“钟琪，吓我一跳！”“你怎么在这”钟琪疑惑上下打量过来，“你来是找乐乐的，她跟陈主任上手术了。”陈主任主刀的外科医生他会是昨晚跟乐乐上床的男人吗我假装好奇问道：“陈主任是不是头发有点儿黄，留着分头，还戴着卡地亚婚戒那个”“没错，陈非主任，年轻有为，是我们外科的一把刀。”陈非就特么是你！我将手伸进兜里，握住了高压电棍，笑道：“我是来找乐乐的，她什么时候下手术”“那可说不好……”钟琪说道：“需要我带话吗我可以打内部急线。”“不用，我没什么急事儿。”我强按住胸中的火气道：“既然乐乐不一定什么时候休息，那我走了。”没法见到陈非，我已经不想留在这里，准备找个捏词离开。而且检查成果也差不多出来了。可钟琪却喊住了我。我疑惑回头，钟琪凑到我的耳边小声道：“明天我半天班儿，中午请你吃饭，老地方，有话跟你说。”钟琪嘴里有股香甜的味道，说话时弄得我耳朵直痒，这让我一阵心猿意马。而且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可任由我怎么追问，钟琪都推脱中午再说，随即摆摆手直接回了护士站。望着钟琪高挑的背影，我皱起了眉头，实在想不出她要跟我说什么。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乘着电梯回到二楼，取出化验单，然后就到了医生诊室。五分钟后，我满脸呆滞地走出了诊室。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又是怎么走出的医院大门。我没有任何生育问题！乐乐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够是我的！那还要仳离吗我一时没了主意。左右看看，我在医院门边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蹲下，点燃一根香烟，怔怔出神。直到烟蒂烫手我才回过神来。婚一定要离！那个陈非，也不能让他好过！至于乐乐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她愿意生下来，到时候做亲子鉴定，是我的种，我就负起该承担的责任。做出决意，我掏出电话给乐乐拨了过去。我一刻都不想等了，我要直接跟她摊牌！可话筒里却传来了对方电话关机的提示。看看时间，刚好九点，估计乐乐还没从手术室出来。想到她正跟陈非在一起，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五年的感情，哪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可放不下，又能怎样这世上，谁离了谁都一样活！又点上一根烟，我蹲在这个无人的角落，倔强地注视着医院门口的人来人往。不知过了多久，医院大门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是乐乐！我一下蹿起来，把她拽到了刚刚的角落。乐乐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诧，张口要说什么，但我没给她机会，我不想听她任何解释。“乐乐，你跟陈非的事儿我知道了，仳离吧！”乐乐愣了两秒，接着就变了脸色，“你神经病吧，有事儿回家再说，这是我工作单位，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她还知道要脸我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的照片我都看见了，你还有什么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要值班呢！”乐乐突然挣脱我，小跑向医院大门。话还没说完，我拔腿就追，但侧目过来的人群使我停下了脚步。我望着乐乐的背影消失，胸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值班我看值班是假，跟陈非鬼混才是真的！医院白天人太多，我强按住上楼教训乐乐陈非的冲动，骂了句娘，转身出门。先听听钟琪找我什么事。我骑上电驴，向她说的“老地方”驶去。五我很喜欢钟琪这个人。钟琪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虽然外表看起来高冷一些，实则内心火热是个热心肠。因为乐乐的缘故，几年下来我跟钟琪的关联也处得不错。甚至，钟琪偶尔也会成为我幻想的对象，那双大长腿时不时就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觉得她也对我有意思。所谓‘老地方，是一家酒店的大堂餐吧，我跟乐乐还有钟琪三人经常在这聚会。走进大门，我挑眉扫了一圈，发现钟琪已经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我赶忙整了整表情，走过去故作轻松道：“钟琪，什么情况”“坐下说。”钟琪挑起尖尖的下巴指向她面前的座位。依言坐下，我打量过去……钟琪披散着长发，穿着一字领的黑色长裙，锁骨深得能放下一颗鸡蛋，她脸上化着淡妆，樱粉色的嘴唇油油润润……我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钟琪望着我没说话。我也收起笑容，正襟危坐，心里盘算着钟琪到底要跟我说什么。钟琪的表情有些犹豫，就在我快失去耐心想要询问的时候，钟琪启齿了。“听完我的话，你别冲动。”什么意思让我别冲动我立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是关于乐乐跟陈非的事儿……”钟琪的声音很好听，将乐乐出轨跟陈非上床的事儿告诉了我。我愣愣听着。这种家丑被当面揭穿，我脸上发烧，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嘲笑我。我火气上涌。就在我受不了要爆发的时候，钟琪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乐乐是被逼的，大概两个月前，陈非强奸了她，用拍下的照片视频威胁乐乐就范……”“乐乐不让我跟你说，她怕被人笑话，可是……我不忍心看乐乐这么痛苦！”钟琪的语速很快，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我一挥手拦住。我直视钟琪的眼睛，表情冰冷。乐乐真是被逼的吗我想到了乐乐手机里的艳照。虽然我只是协警，但工作几年见的人多了，不夸大的说，我一看嫌疑人眼神就知道他犯没犯事儿。照片里，乐乐的眼神里有迷恋，有享受……可就是没有半点恐慌抗拒。我很愿意相信钟琪的话，可男人的理性告诉我……钟琪在说谎！她为什么要骗我又或者，她也被乐乐骗了我虽然好奇，但转念一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没有意义。乐乐跟陈非已经搞在一起两个月了，就算最开始乐乐是被陈非胁迫，但后面……她一定是自愿的！事已至此，我心灰意冷。乐乐肚子里有孩子，暂且不说，但陈非……我收回锐利的目光低声道：“那个陈非，今晚也值班吧！”“你怎么知道……”一句话出口，钟琪赶忙停下，转而惊慌道：“你要干什么，别冲动，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我知道，就是随口问问。”我笑了，转头看向窗外，远方的医院高楼被覆盖在雾气中，影影绰绰。暴力！要不是钟琪提醒，我还真想不起这个词儿。毕竟，我只准备打断陈非中间那条腿。这不算暴力吧……我眯起了眼睛。对面，钟琪也镇定下来，小声问道：“喝酒吗”我的眼神恢复了神采。酒精，应该是我现在最需要的。更何况，还有美女作陪。一顿酒从中午喝到傍晚。我喝多了，坐都坐不稳，直往桌下滑。钟琪比我强些，但却撑起下巴一直对着我傻笑。迷迷糊糊中，我被钟琪扶着进了电梯。我半闭着眼睛，走路跌跌撞撞，蹒跚前行中，钟琪的脸紧紧贴在我的脸上，滑腻腻的汗水，分不出是她的还是我的。眼前已经是酒店房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扔在了床上。霎时间天旋地转，我觉得自己连人带床都掉进了洗衣机的滚筒，晕得厉害。太难受了，我不自禁闭目呻吟起来。就在我头痛欲裂之时，一股清凉抚上我的额头，让我的头脑为之一清。我费力睁开眼睛。钟琪离我很近，我甚至能看清她天鹅般颈项上的细密汗珠。闻着她身上茉莉花的幽香，我迷醉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是被渴醒的。我头疼欲裂，咬牙从床上撑起身体，茫然四顾。床头灯亮着，房间里光线昏黄，一个人都没有。我喝断片儿了，脑子里只剩下碎片化的记忆，隐约中记得自己用力推开了钟琪……没错！现在我可没心情扯淡，教训陈非一顿才是正经！在房间里转一圈，钟琪已经走了，我咕噜噜灌下整瓶矿泉水，这才看了眼时间。晚上11点半。这个时间……刚好！我穿上衣服，摸了摸兜里的高压电棍，随即下楼退房，直奔乐乐陈非所在的医院。六医院十楼外科病房……电梯门打开，我紧握着衣兜里的电棍，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差不多快到零点，病房走廊灯火通明，一片安静，只是偶有病人的痛苦呻吟响起。迈出电梯，我向着护士站的方向走去。我尽量放轻脚步，但午夜的医院病房实在太静了，我哒哒的脚步声还是无比清晰，带起阵阵回音。我没缘故的一阵紧张，赶紧猫腰前行。这让我觉得好笑，我是来教训奸夫的，又不是来杀人的杀手，有什么好紧张的挺起胸膛，我甩开大步向前。前方就是护士站。我探头进去，一名小护士伏在桌上，正发出轻微鼾声。不是乐乐！再挑眉往里一瞥，护士休息室的落地窗上挂着蓝色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护士站隔壁，就是医生值班室。陈非一定在那！乐乐会在里面吗再次放轻脚步，我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屏住呼吸……一秒、二秒、三秒……足足两分多钟，我才把耳朵从门板上移开，随即就像出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值班室里没有我想象中的靡乱声音。一时间，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不过只有陈非自己在也好，这样更方便我动手。不再犹豫，我对着房门飞起一脚，掏出电棍冲了进去。房间里一片黑暗，借助从走廊射进来的光亮，我看到地上躺着个人。我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回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屋内顿时灯光大亮，我赶忙看向地上那人。那是一个男人，趴在地上看不到面容，头发半长，微微发黄。我向他的右手看去，修长的无名指上，正是乐乐照片里那枚卡地亚婚戒。是陈非！他躺在那里，像个死人！预感到情况不对，我没敢轻易触碰陈非，而是隔着两米绕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看去，我顿时一惊。陈非身体僵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皮肤呈紫红色。紫绀！这是被电死的特征！我扒开陈非的眼皮，瞳孔已经散大。探探鼻息，没有动静。我又将手伸向陈非颈动脉，却发现他的脖颈处，有一块杯口大小的灼烧发散伤痕。电流斑，是电击伤！我大张着嘴，瞪向自己手里的高压电棍。陈非脖子上的电击伤，正好跟我的电棍吻合！陈非被电死了！在我来找他前，有人杀了他！凶器是跟我手上一样的高压电棍！怎么会这样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整个人都不会动了，只有心跳得跟打鼓一样。刹那间，我想到一个可怕的能够……可还没等我细琢磨，寂静的走廊上突然响起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紧接着就是纷乱的脚步声。同时，门外护士站也传来小护士的迷糊声音，“出什么事儿了，有人报警吗”差人来了！这么快明天这事儿暂时解释不清，得赶紧跑！我浑身汗毛炸起，猛地站起身四下张望。从门口是跑不了的。这里是十楼，跳窗也别想。躲在房间里就更别指望了，真当差人是吃素的吗跑也不是躲也不是……一时间我陷入了绝境。七我用力踹掉挡在前面的防尘罩，从医院大楼的空调管网里钻了出来。好险！差点被当场抓现行，到时就算全身是嘴也说不清！后怕地抬头瞥了一眼十楼方向，我疾走向医院边墙，翻墙跳了出去。我也不敢去找自己的小电驴了，顺着小道跑出二百多米，才转上主路，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后座，我的心跳得厉害，手还在轻微发颤。直到出租车缓缓开动，我才长出一口气。已是深夜，大街上空旷无比，我靠在车门上，侧头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黑暗建筑物。明天这事儿太蹊跷！我要找陈非，他就死了还是被高压电棍电死的！紧接着差人就到……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我被人算计了！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我的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钟琪！一定是她！从早上在医院见面起，她就在引着我往套里钻。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陈非死了。一切的证据都指向我。我现在能做的，只有逃！先找个偏僻的地方躲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再想办法翻案。长叹一声，我低下头，用力揉搓着头发。妻子出轨，怀了不知是谁的孩子，自己想出气不成，反倒被人算计背上命案……车窗外，道路两旁的路灯不停闪过。在明灭变幻的光影中，我的表情渐渐变得凌厉，一双拳头，也握紧了。出租车停在我家楼下。我准备回家取些私房钱跑路。开门进屋，我奔向卧室。私房钱被我藏在卧室空调里，用滤网卡住，钱不多，几千块，是五年来我一点一点存的，省着花能用一二个月。我站上椅子，举手掀开空调外壳，用力拽下滤网，咔的一声，滤网上崩起的灰尘扬了我满脸，红色钞票也洒落一地。我迷了眼睛，狼狈地用胳膊擦拭。擦着擦着，我红了眼眶，心里憋屈得厉害。我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啊！五年全身心的付出，只换来了背叛，现在还被逼得跑路，手头只有这点儿可怜的私房钱！我咬紧牙关，蹲下去收拢地上的钞票，胸中怒火升腾。等我缓过劲，无论是背叛我的乐乐还是设计我的钟琪，我毫不会让她们好过！突然，哗啦声响，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差人找来了三两下把钱塞进怀里，拎回椅子到原位，我迅速躲进了卧室的衣橱。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家里就这么大，除了这里无处藏身。客堂里已经响起脚步声，听不出是几个人。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总算回来了，虽然出了点意外，还好一切顺利。”是钟琪！她怎么有我家的钥匙一切顺利，是说陷害我的事儿吧！她在跟谁说话，是她的同伙吗还没等我想明白，客堂里又响起一道娇俏的声音，“还好还好，多亏了姐姐的计划啊，我老公那个笨蛋才能上钩。”听到这个声音，我傻了！是我的妻子！乐乐！陷害我的事儿，她也有份！我一直认为，这一切都是钟琪做的，乐乐只是出轨，不能够参与其中。但现实就在眼前！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我为之付出一切的妻子……却想要我的命！一时，所有的委屈辛酸全部涌上心头，我缩在衣橱狭小黑暗的空间内，死咬着颤抖的牙关，涕泪横流。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小乐乐，你还叫他老公”“哦哦，对对对，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公啦，是不是，老…公…姐…姐！”什么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乐乐和钟琪她们……顾不得擦掉眼泪，我蹑手蹑脚地走出衣橱，扒着卧室门缝向外看。眼前的情景把我惊呆了。八客堂沙发上，乐乐上衣撩起一半，趴在钟琪身上。我从门缝里死盯着这香艳一幕，已经忘了思考。盗汗浸透了我的衣背。这两个女人！她们竟然是……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算乐乐跟我成婚是为了掩饰她的取向，可她为什么会跟陈非有关联还有，她们为什么要陷害我一切的一切都搅在一起，我根本找不到半点头绪。沙发上，还在热吻的两个女人已经动了情，房间里满是撩人呢喃。而我藏在门后，眼珠都不转一下，呼吸也变得粗重。我已经在考虑要怎么报复她们了。忽然，钟琪一把将膝上的乐乐抱起，向着我的方向走来。这是在沙发上不舒服，要上床了！我咬牙退后，闪身躲回衣橱，在拉上门的时候，我心里一动，留下道缝。没过一秒，钟琪抱着乐乐撞开门走进卧室，嘭地一下躺在床上。我从衣橱门缝里瞄着，默默掏出手机，将像镜头对准了床上的两条曼妙身影。我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这两个渣女人！我已经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冲出去制裁她们！从衣橱门缝透进的光线把我分成明暗两半，我眯起眼睛掏出电棍，调到低压模式，刚要拉开门冲出去，床上的乐乐说话了。“老公姐姐，我们的玩具箱在衣橱里，你去拿过来嘛……”玩具箱暂时停下动作，我转头瞄向衣橱角落里一只红色的小巧旅行箱。而这时，钟琪已经踩着猫步走向衣橱。真是天赐良机！衣橱门拉开的一刻，我按下开关，猛地将电棍捅了出去。钟琪被瞬间击倒，床上的乐乐吓得蜷缩在床角大叫。我冲过去，抓起床上的内裤捅进她嘴里，又拽下自己的皮带，将乐乐的双手提起绑在床头。乐乐吓坏了，嘴里不停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恐慌地望着我。我脸上泪痕未干，沉默着不发一言，冷冷地瞪着乐乐。乐乐一开始还在挣扎，但慢慢地，她低下了头，身子也停止了扭动。后悔了现在后悔，晚了！回过身，我从衣橱里拽出那个红色旅行箱，哗啦一下倒出里面的东西。满满一箱子，足有二十多件，都是各种玩具我找到了几副手脚铐……九我将乐乐还有昏迷的钟琪呈大字形铐在了铁艺大床四角。拉过凳子，我坐到乐乐身边，盯着她那好似纯洁少女的面庞。“乐乐，你说，这五年……我是怎么对你的”“唔……”乐乐瞪大眼睛，被塞进内内的嘴里发出憋闷声音。我没理她，自顾自轻声问道：“我是对你不好吗”“我是不能满足你吗”“还是说……从成婚第一天起……你就没打算让我好过！”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了满脸，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你有想法可以跟我直说，我们好聚好散，可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不到二十四小时，我苦苦经营五年的婚姻毁于一旦，我大吼着宣泄心中的苦闷……床上，乐乐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不停晃头发出呜呜声音，似乎想分辨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心里这样想，却还是伸手取出了她嘴里的内裤。“老公，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内裤刚一离口，乐乐满脸泪水，惶恐地叫道：“我是爱你的，我怎么会害你！”爱我简直是笑话！我想硬起心肠，但说实话，看着哭得可怜的乐乐，我还是心软了，更何况她肚子里还能够有我的孩子。“乐乐，你自己说吧，你和钟琪是怎么陷害我的”我想给她一个主动交代的机会，自首可以减轻判罚，我这样做也算仁至义尽了。乐乐显然也明白我的意思，她瞪大眼睛快速点头，“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只要你别让差人抓我，我什么都说……”“乐乐！”忽然一声断喝，钟琪从电击中醒来，正奋力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束缚。“他吓唬你呢，你别被她骗了！”说完钟琪转向我，“你这个杀人犯，你杀了陈非，等着被枪毙吧！”哦我眯起眼睛，同情地盯着钟琪。人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作聪明。“钟琪，我是杀人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熟知警方的办案流程，刚刚第一时间到医院现场的，是110的巡警，发现命案后，他们会急速上报刑侦支队，然后才是现场勘查确定嫌疑人。我从医院跑出来还不到半个小时，这点儿时间，刚够110巡警上报刑侦支队。这么说吧，警方还没正式展开调查呢，除了真正的凶手，其他人毫不能够知道案件的细节。钟琪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蠢女人！我又转向乐乐，沉声责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乐乐吞吞吐吐刚要讲话，一旁的钟琪又疯狂挣扎起来，她一下又一下用力收紧四肢，弄得大床剧烈摇动，床头撞在墙上不断发出咣咣的声响。钟琪的手腕脚腕磨破，鲜血从她模糊的皮肉间流下，但她浑然不觉。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乐乐，杀人可是要枪毙的，他才是杀人犯，他才是！”乐乐犹豫了，目光在我和钟琪脸上不停游移……足有两分多钟，她咬了咬牙，冷声对我说道：“你杀了人，现在还威胁我和钟琪，你去自首吧！”听着乐乐毫无感情的声音，我停住了，整个人止不住地抖了起来。太好笑了！都到了这个份上，我竟然还顾着这种女人的死活，活该我被骗！这一刻，我对乐乐完全失望了！五年时间，就当喂了狗！不，哪怕是只疯狗也该被养熟了，乐乐连畜生都不如！我深呼吸两次，整个人靠回椅背，审视着被锁在床上的两个女人。乐乐胆小，但却有侥幸心理，看得出来，钟琪是她的主心骨。至于钟琪，不用说，陷害我的蹩脚计划是她的主意，她是主犯，所以才那么害怕乐乐招供。怕死是吧呵呵……我撇着嘴缓缓摇头，嘴硬的犯人我见得多了，你们……毛都算不上！“你们真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是吧”我嗤笑一声，问道：“医院、酒店，还有往返医院酒店的路上……这些地方可都有监控，你们是都躲过了还是都销毁了”“陈非死亡的现场，你们有没有留下证据我想你们也就懂得擦个指纹，破坏点脚印吧”看着表情渐渐呆滞的两女，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嘲讽道：“最关键的是，陈非的电击伤在脖颈后，现场又没有打斗痕迹，陈非没有任何防备，从背后被电死，这说明是熟人作案……”顿了顿，我嘴角一挑……“你们猜，办案的差人能不能想到这些”乐乐和钟琪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看着满脸恐慌的两女，知道她们的心理防线就在崩溃的边缘。想了想我决意再下一剂猛药。“乐乐，还有钟琪，我这人是念旧的，再给你们个机会，你们谁先招供，我就算她自首，可以从轻发落！”话音刚落，乐乐和钟琪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叫起来。“是乐乐，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我是被逼的啊！”“你说什么呢钟琪，整件事儿明明是你出的主意……”“少来了乐乐……”“钟琪，既然这样，你别怪我……”“……”没等我再问话，两人已经争先恐后地说出了事情原委。十那个陈非，无意窥破了钟琪和乐乐的秘密，并以此威胁两女供其玩乐，这让她们起了杀心。但是杀人易、脱罪难，于是她们想出了一个栽赃嫁祸的主意。而我，就是最好的替罪羊。我值班时接到的电话，是钟琪打的，陈非跟乐乐上床时，她也在旁边。乐乐手机里的艳照也是钟琪拍的，而我自认为发现线索的最后一张照片，是她故意留下的。那只戴着婚戒的右手，同样是钟琪伪装的。这很简单，两人的手很像，光线昏暗我也不好分辨，再随意买个假货婚戒，就把不懂行的我糊弄了过去。从上午钟琪出现开始，她就不停释放暗示，一步步引我发怒，最后还主动提出喝酒。我喝多昏睡的时候，钟琪偷了我的电棍，再利用乐乐引诱陈非，一举电死了他。接着钟琪又马不停蹄地赶回酒店，将电棍送回，随即离开。剩下的，就是等我醒来自动上套了。听完这一切，我目眦尽裂，但紧接着就是一阵庆幸。如果刚刚我被差人堵在医院，她们的计划也许真就成功了。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也许！看着还在狗咬狗的两女，我强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沉声道：“够了，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说话间我对两女扬了扬手机，她们招供的画面都被我录了下来，一句话也没遗漏。听到我的话，乐乐和钟琪都目瞪口呆地看过来。半晌，钟琪最先反应过来，恨声道：“乐乐，你看到了吧，我说得没错，男人，都靠不住！”乐乐也回过神，她没理钟琪，而是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看着我，柔声道：“老公……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人家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乐乐，没有回应。“老公，你听我说！”乐乐的眼睛越瞪越大，奋力仰起脖子急声道“我向你保证，以后我跟你好好过日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家全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说到这她停了下来，圆瞪着满布血丝的双眼，脸上露出讨好的媚笑，“老公，你原谅我，原谅我啊……”我看着歇斯底里的乐乐，心里一阵厌烦。“晚了！”我收起手机，转身走向门外，没有一丝犹豫。“你站住！”背后，乐乐忽然声嘶力竭大叫，“你不管我，我就杀了肚子里的孩子，让你绝后，让你后悔一辈子！”威胁我果然，这种女人，永远也不能够悔改！我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地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我的！”顿了顿，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依照我国刑法，在量刑时对孕妇有优待！”我转回头，冷声警告道：“所以乐乐，不想死，就别动你肚子里的孩子！”最后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乐乐，我大步出了卧室。来到客堂，我坐到沙发上，长出一口气。卧室里，两女又开始互相抱怨争吵，这让我心里没缘故一阵畅快。但还不够，这两个女人骗了我五年，又害得我差点背上人命官司，就这样太便宜她们了。看着手机中乐乐和钟琪缠绵的画面，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形成了。十一清晨……我抱着一大摞打印的照片和强力胶出了门。照片都是钟琪跟乐乐的缠绵录像截图，是我用家里的彩色打印机打印的。我拿着照片先到了钟琪乐乐上班的医院。外墙、大门、落地玻璃，我没有放过任何一处显眼的地方，将她们的艳照贴得到处都是。接着我找到了医院的监控室。这里节制着医院外墙的极大屏幕。趁着早班无人，我撬开房门，将事先拷贝好的优盘插入了节制台。握着鼠标几下点击，外面极大的屏幕上，乐乐跟钟琪的活春宫立时拉开了帷幕。做完这一切，我小跑着出了医院。此时，医院大门外人挤人人挨人，门口马路上各种车辆停了个满坑满谷，热闹的好像到了春运现场。所有人都抬头盯着大屏幕上的刺激画面，有高声叫好的，有捂脸偷看的，还有先往地上啐吐沫感叹世风日下，再接着偷看的……乐乐和钟琪这回臭到家了，哪怕她们死了，也得背着骂名！我站在人群中，瞄了一眼屏幕上交缠在一起的两女，又看向欢呼雀跃的人群。一种极大的报复快感从心中升起，直灌入脑，又散遍全身。我放声大笑起来，但我又很想哭，我的五官扭曲成一团，这让我想起了好笑的小丑……十二从医院离开，我到了刑警支队。上交了乐乐跟钟琪的认罪视频U盘，我被直接拘留。但我一点都不担心。现在有两女的供词，我的嫌疑大可洗脱。就像我说的，她们的计划太想当然了，甚至可以说是破绽百出。真认为看了几集名侦探柯南就能做出完美犯罪吗还是那句话，差人可不是吃干饭的！要查你，你根本跑不掉！乐乐跟钟琪还被锁在床上，一帮刑警上门的时候还能看个新鲜。很快，乐乐跟钟琪被逮捕，两人在犯案时留下了太多的证据，根本由不得她们抵赖。就这样，被留置二十四小时后，我走出了刑警支队。站在门口，我给在看管所负责女子监区的发小打了个电话。在被正式判决前，乐乐和钟琪会被关押在那。我让发小好好照顾照顾她们。不是喜欢女人吗这回让你们喜欢个够！挂断电话，我回了家。一个月后的十月底，乐乐和钟琪的判决下来了。主犯钟琪犯故意杀人罪，诬告陷害罪，伪证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急速执行。在看管所的时候，钟琪还想告我强奸什么的。听到这个消息，我笑了。强奸……我现在无比庆幸，多亏了那天在酒店我没跟钟琪发生任何事，不然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这大概也是钟琪计划中的一环吧！至于乐乐，因为怀孕的原因，她被判处无期徒刑，暂予监外执行。跟我预料的一样，她被肚子里的孩子救了一命！法庭上，无论是乐乐还是钟琪，在听到判决的一刻，都双腿一软瘫在地上，钟琪还吓得尿了裤子。最后，还是法警把她们拽出了庭审现场。对此我没有一丝同情，只有从上到下的通透顺气，但同时，我又有些迷茫……下午四点，我走出法院。空气微凉，秋风萧瑟吹过，我在如瀑洒落的金黄落叶中漫无目的前行，与匆忙的人群擦肩而过。家没了，我不知道该去哪……十三四年后……我牵着一名小女孩的手，走在另一座城市的街道上。这是我的女儿！出了哺乳期，女儿被我接到身边，做过亲子鉴定后，四年来女儿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乐乐也因此回到监狱，等待她的是终身囚禁。在这四年间，我曾带女儿去看过她一次。我当然不是可怜她。我没让女儿跟乐乐说一句话，只是让乐乐远远看着，看着我和女儿幸福的笑脸。我带着女儿离开时，乐乐把脸紧紧贴在探视窗口上，不停拍打玻璃哀嚎着。她流下的泪水蹭花了玻璃，这让她的面容像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不清。我牵着女儿的小手，从她面前走过，自始至终，我没多看乐乐一眼。离开监狱，天空中有一道绚烂彩虹。绑着双马尾的女儿蹦蹦跳跳问道：“爸爸，那个阿姨是谁啊，她为什么一直哭”我笑了笑，“爸爸也不知道，能够她的精力不太好吧！”“哦，那她真可怜！”女儿笑得天真，指着天空道：“爸爸，我要吃冰淇淋，像彩虹一样的冰淇淋！”“好，吃冰淇淋！”“耶……”“……”